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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枫叶村
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网络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0/6/21 22:21:21  文章录入:戴向阳  责任编辑:戴向阳

 

深藏不露枫叶村

2007-11-29

  一个少有人知的村子。这里村北面的山上生长着一溜香枫树。树冠葱茏,枝叶繁茂,我试试一个人合抱不起来。

  一条溪流沿村庄边缘而过,名字叫长溪。东头村口有座宝石桥,只有一个爬满野藤的方形桥墩,算是村子最古老的见证。

  有人数过散落在溪边进村山路上的香枫218棵。粗壮的树干上有牌子,标示国家三级保护植物。村子四周高山林立,树木已看不到多少,出外的山路高低不平。我们从景德镇乘车前往到赋春镇有四十公里,然后进山要三十多里地。

  这个毫无名气的村落在江西婺源行政区内,上溪村与下溪村依溪流的流向而得名,紧紧偎依。长溪村的民居尽显徽州建筑风格,马头屋墙,白粉墙面,小青瓦,窗门砖雕木雕随处可见。留在村子的老人和小孩说的方言艰涩难懂,村民说是皖南徽州语系。

  晚间在农家见到烤火盆,一个铁铸的锅状盆架在四只腿的木制器物上,从烧柴的锅底爬出来些烧尽的炭火和木灰。北京的摄友专程赶来拍红叶,福州的,广东的也有。大家围在一起烤火聊起来。有人说婺源原先属于皖南地域,国民党统治时期划归江西管辖。我佩服驴友的地理知识的广博。我心想怪不得这里充满着徽州文化气息。

  我们是中午到达村子的。阳光明媚的日子,山村屋边胡同小溪一片亮堂。我走进民居大门跨入内屋眼前是一片昏暗。寝室里白天也是黑乎乎的,拉开电灯才看得清楚。

  写到这里我要说一个村民戴向阳。他生就身材干瘦,说起话来两眼放光采,人挺有精神的,一看便是精明强悍的年轻人。他去年十月在百度开了博客,自己拍了些红叶和村子的相片挂在网上,申请了QQ,一个人扯起一面大旗,宣传村子和红叶。去年国内个别摄友慕名与他联系,来了一些发烧友,就住在戴向阳的家里,家里人给他们整农家饭吃。今年通过QQ与他联络的人多起来,他有点应接不暇。

  我们是一村问过来才找到戴向阳的家。他当时正在接听手机,婉言告知这里住不下无法接待。我听到他说话的腔调有些激动也有些无奈。

  我们一到就哇哇直叫饿死了。戴向阳说马上炒菜。我们围在四方桌上,一会儿一碗碗的家常菜端上桌了。白菜梗子特长叶子少吃起来嫩嫩的,红烧肉梅干菜的味道真是好极了,野芹菜脆脆的有点苦味嚼起来也很香,满桌是大盘菜,七八个吧。

  午间我也没有休息,挎着相机穿街走巷的。我顺着村间小道来到紧挨北山的香枫树林。遗憾的是枫叶黄布拉吉的,脚踩山径满地黄叶吱呀作响,只有株把红叶迷人,举目望去枫叶斑斑点点,叶子随风飘落,纷纷扬扬,如同下雪一样,美丽无比。

  已近黄昏的时候,戴向阳一声招呼,一帮子来自各地的摄友跟随他去踩点。顺着溪流而上,过了小桥,爬坡向上有两条山路,路口有几株参天香枫,像是迎客似的。我回头向下一瞧:呵,前后两个自然村尽收眼底,夕阳在西山头发出最后的光芒。摄影纷纷架起长枪小炮的,摆开了架势,等待最佳的拍摄时机。

  我是玩机族不是发烧族,手里的家伙在这些大兵器面前只是个塑料玩具罢了。我也在默默地寻找合适的地盘,没有架子,随意散散步似的。我终于看到淡淡的晚霞里,村庄炊烟袅袅升腾,水气雾气弥漫如青色的纱巾飘逸迷离,远处几株并排的枫树高耸村边,白墙青瓦如梦中仙境,恬静安然。我完全沉浸在原始的村落情境之中,如痴如醉,激动不已。

    

 


  晚间随行伙伴心情大好,晚餐25元叫上塑料桶装的婺源米酒,阿卢对戴向阳说加热一下打两个蛋,放些姜片。11月的气温不过五六度,大家略感寒意。咱们用土碗盛酒,相互碰碗喝酒,其乐融融。同行的三位女士我是初次相识,连大名都不晓得。我两碗酒下肚,全身暖融融,我评点起我感觉中的女性同伴:阿卢的优雅,含而不露;英子的大方,直率而坦诚;燕子的深沉,我犹言未尽地说燕子也显示着明朗。我说:洪秀全闹革命的时候说过,天下多男子都是兄弟,天下多女子都是姐妹,我们兄弟姐妹相约而行,增添了无限乐趣。她们是典型的驴友,能与摄友结伴也属气味相投吧。

  席间我们邀请一男一女来拼桌,邀她们喝酒。我在山头上看到俩人一道从小路出现,步行两个多钟头进来的。我曾顺口悄悄说爱情的力量罢。饭桌上才弄明白,一男一女互不相识,在镇子上偶然遇到,结伴进山来的,正可谓可遇不可求啊!

  这般单枪匹马发烧级的驴友我头一回领教。旁边一桌有个戴眼睛的略带粤语口音的女孩也是一个人出来休假旅行的,她说是化5块钱搭农用车进来的;一个北京的摄友也是说志趣不同难以结伴只有独自出来才自由自在些;翌日清早那位女孩独自搭摩托与陌路相逢的男孩分道扬镳。真是个性时代啊,随处可以碰上个性张扬的人物。

  夜晚我们分别住在戴向阳家里的几个房间里。有的只好住到村民的家里,带动乡亲额外来点收入吧。不过戴向阳说,好多乡亲不喜欢外人住到家里,我看观念转变需要时间。难怪村民不愿意摄友拍照,说是会减寿呢。这一夜我头一回睡在农家连梦都没有做一觉到天明。

  我从向阳的口里知道,村里山地无法种植粮食,红薯是主产,大多自己加工成地瓜粉卖到山外去。村子有两千多人,平日里见不到青年男女,家门也不习惯上锁,看到上锁的都外出打工啦。这里家家户户大锅灶,烧木柴,门口墙边堆满劈好的木柴。我注意到村子四面高山上除了枫树见不到树林,附近可烧的杂木都烧光啦。村子早已自来水化,可是我在小溪边,依然见到洗衣洗碗洗菜的村妇。此溪有31公里长,一眼望去溪中长满绿色的藻,溪边堆满垃圾。清晨,我同阿卢、英子沿溪边小路漫步,心想如此穷乡山坳,溪涧也见不到原生态的影子,心中不免滋生出一丝不爽。我们走到下溪村,又从村中穿行回走上溪村,我问开店的村民住房的年代,她们说这里的老房子也只有四五十个年头吧。

  看红叶,全靠环境和气候的变化,如今环境日渐恶化,我怀疑长此以往红叶的美色会不会消失,长溪村的红叶景观会不会再现。

  我们离开村子的时候气温有十度吧,绕着盘山坎坷的泥土路,穿过一个天然的山洞,钻出了重重大山。我忍不住回首一望,连绵的山脉留在身后,山那边山旮旯里的长溪村也留在了我人生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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