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色中的红--婺源长溪

2009-08-26 答：非

    已是初冬时节，山上的绿也是灰蒙蒙的，鲜见似锦繁花。此次婺源之行，没能见到秋晒，也没能见到红叶，一切都裹在秋冬的灰色之中。不过，行程中的斯人、斯事、斯情、斯景，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成为这枯色中的红……

第一出  晨曦微露

    早上七点钟集中出发的。不喜欢用闹钟，且有了老年人的习惯，心里不能有事儿，所以一夜没睡安稳，四点多就醒了。看看时光还早，仍躺着，消磨时间。
    六点多，天已经开始有了亮色，打车来到黄龙体育中心，看到一批人，还以为是我们的人，靠近了，原来不是的。闲着无事，周围逛逛，一盆茶花吸引了我。在绿叶的遮掩下，清冷的晨曦中，桃红色的花朵娇艳地开着，似与肃煞的天气相抗争。一阵微风吹 过，花叶微颤，欲与人语。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续，人都来了，三五一群，或谈天说地，或讨论行程。这时候，橙红色的太阳已经悄悄爬了上来，收敛了光芒，不再那么耀眼，却让人可以亲近，更觉可爱。

第二出  一唱三叹

    七点一刻，人已到齐了，可车还没到。在狂打一通电话后，得知车子的轮胎出问题，在修理中。嘿，是司机还没起床吧。等到七点半左右，车子来了，一辆十九座 的中巴。上车，出发。不晓得怎么回事儿，估计司机太兴奋了，许是被我们的精神所感染的吧，将车开上的上塘高架，被交警逮个正着，罚了一百大毛。还好的是，处理的时间不长。上了高速，原本以为一路畅通，却只觉得车多，尤其是货车多，一路堵，高速成了慢速。到了萧山，干脆趴窝不动坦了。如何消磨时间呢？呶，还是 老方一贴，“杀人”游戏呗。由于没有带扑克牌，某人亲手设计、刚印的名片就成了“杀人”工具。

第三出  路移景异

    路终于顺畅了。高速两边的景是不耐看的，特别是冬天，杂草、杂山、童田，没什么出色的景观。偶尔的清流、茅草、芦苇组成的江南景致，令人心神一爽，象是记 忆中的田园野趣，似乎可以在此躬耕终老吧。到了衢州、常山一带，车窗外，两边俱种着柑桔、胡柚，叶子还是碧油油的。有些树上疏疏朗朗，似铜铃般地挂着果子。眼馋，嘴馋，心更馋，恨不能跳下去摘来了。到了江西的境内，山多了起来，两边的房屋也与浙江有了明显的变化，白墙、黛瓦，大大的斜顶、高高的马头墙， 古朴、凝重，有着强烈的徽派建筑风格。好多新建的住房，也采用这一风格。所以，有些村落，虽然新建了房屋，由于新旧形式一致，非常协调。到了长滩古村停车，大家蜂拥而下，一阵狂拍。河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枯树、古村，灰色，时间在这儿停滞了。

第四出  故道无红

    下午三点二十分的样子，到了岩前镇。下车，准备走山路到今天的终点——长溪古村落。找了个当地的导游，带我们进山。哈，不带也罢，青石板路用红漆标出了方 向。山中的颜色以沉郁的黛为主，间或杂着黄叶。越往山中走，落叶越多，整条路铺上了黄地毯，但不很厚。继续攀登，已经急喘了。心也似树上的枯叶，往下坠。体力不继啊。晕花的眼，偶尔看到远处开着白色的花。终于到了平坦的路上。几株高大的枫香耸立着，树叶全是黄颜色的，朴 拙，不知道历了几世几劫，见过了多少悲欢离合，以致树皮都裂了开来，似沉载着太多，不堪重负。又看到了白色的花，单瓣，鹅黄色的蕊，显得那么娇嫩。满山的搜寻，没有看到红叶。路边有些叶子有疑似的红，但不象风景照中的红，且也不是枫树的。于是将希望寄托在了长溪。

第五出    长溪月夜

    前路豁然开朗，山坳里，长溪古村尽收眼底，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古村傍溪，檐牙高啄，石街曲折，炊烟袅袅，鸡犬相闻，是归隐的好处所。接待我们的叫戴向阳（电话：13755377598），当地的村长，房子比较宽畅些。毕竟在山村，是当地人没甚章法做出来的菜，味道不怎么样。首先从色、型上来看，就不佳了，香、味更谈不上有 什么出众之出。不过所有的农家菜好象都一个样儿。
    天上的星星渐渐闪烁起来，月亮带着面纱，展开了柔和的笑容。月光照在斑驳的墙上，越发显得山村的静谧，增添了一丝神秘。吃完饭，一部分人围坐在碳盆边上烤火，顺带烤着红薯。月色的柔和，灯光的昏昏，碳火的烘热，红薯的香味，时间几乎倒转了，恍若回到了童年。
     这一夜，定是不能安稳的一夜。

第六出   古村晓晨

    朦胧中，听到队员的叫唤：去看日出。答应中，马上爬了起来，稍微收拾一下，跟着大部队出发。
山区的清晨，真不负 了这个清字。口中呼到，耳中闻到，眼中看到，只是清。登到半山坡，看到了一株菜花，骄傲地开着黄花，在微风中袅娜。怎么这天还有？站在茅草丛生的小径上，东边望。山下就是长溪村，一条清溪从山中流出，又流入山中。长溪村左边山坡上有几株古枫香树，原本因该是点缀满了红叶的，由于连绵的 阴雨，即便有红叶也被洗得枯黄了。东边的云渐亮起来，太阳似欲破云而出，争奈云终久不散。红叶未红，欲晓也终未晓。
    此时的山脚下已经升起了晨炊。依依的炊烟，衬着粉墙黑瓦、墨树黄叶，一幅绝佳的山水丹青，有着黄公望、李思训父子、“荆关”、“董巨”等大家的烟云。
    看不到日出，下山吧。巷子里两只老母鸡栖于埘，见人不惊，一只公鸡昂首挺胸在远处踱着方步，两条黄狗踞在小店门口东张西望。街上的人不多，炊烟的味道越发的浓烈起来，山村的味道也越发的浓烈起来。

第七出  歧路未惊

    用过早餐，出发去石城。一听说要三个多钟头，我就打了退堂鼓。因为法不责众，所以就鼓动两个人，也坐车去石城。其余人上路后，我们也坐车上路。
    小路依山而凿，是条泥路，混杂着碎石。车辆经过多了，路压出了两条深深的车辙。一路说笑，颇为轻松。总是乐极生悲，砰的一下，车子一阵，车底被石头撞到了。完了，机油漏光了。惨的是，联通、移动信号俱无，只好到村里去求助。我、卉卉和一天向村子进发，司机则留下来检查受损情况。居然没有太多的担心，我们 仍是一路说笑着。忽然，路边山涧的另一边，一丛映山红跃了出来。真是意料之外。花枝在寒风中颤动，花朵倔犟而灿烂地燃烧着。
    终于联系到了车子，带司机出去找修理工。我们则在车里等待。聆听着清泉的叮咚，闻着山林散发出的氤氲，谈着天。不时也有小鸟加入我们的谈论，啾啾而鸣，似乎想让我们和它一起自由飞翔，与林泉共老。
    修理后，漏洞堵上了，不过柴油、机油都不多了。也没办法，只得上路，且是盘山路。一路颠簸，时而似骑马小跑，时而如浪中泛舟，我们只是担心会不会再漏机油，柴油够不够，这些颠簸，没有放在心上，喻为免费全身按摩。
    上了坦途，却非坦途，因为唯一看到的加油站，居然正在建设中。
    司机在清华镇转向灵岩山风景区，直奔石城。真是一路狂奔，好象一路在加速。路的一边是山坡，另一边是清华水库。具体风景如何已经不关心了，佐不过是山、村、水、树，只是怕油不够不能到程村。
    我们从岩前、古樟，到清华镇，经过了大樟乡、黄村、古坦，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了石城景区收费站。迫不急待交了钱，狂叫着没柴油了，票也没要，立马催逼收费的撤障放行。
    怪不得叫石城，景色却与别处不一样。其他的山多土，即便有山石，也是黝黑的不起眼。此处大面积的山岩祼露，灰白色，看起来质地细腻。到了程村，走山路的人心都烤焦了。
    在程宝海一家的帮助下，终于搞到了柴油、机油。可以上路了。

第八出  夜行归程

    户外活动离不开FB的。晚上八点的样子到了江湾镇停车，一车人跳下来，如狼似虎，直奔食摊，冷清的街面一下子有了生气。炒面、砂锅、蒸饼，敞开肚子吃。吃到有人要吃消食片。吃饱，开车。车子在黑夜中行进。
    来时几个钟头，去时也几个钟头。凌晨一时三十分左右，到了黄龙体育中心。起点好象就是终点，只不过内涵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