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访婺源秋-《在长溪看星空》
2011-12-08 艾格 来自网易
本是去婺源赏秋的，未曾想，打动我的不是秋，而是另外一幅景象，一幅儿时才有幸赏到的美景。
到达婺源后的第一天行程安排是小胡亲手在昨晚饭桌上写给他二叔老胡的，要求他二叔按图索骥圆满完成这单向导生意：石城-菊径-岭下-路边甲村-洪村-长溪。
婺源秋哪里？石城与长溪（网址：www.wycxc.com)。这条路线中，离我们住所清华宾馆最远的就是长溪村。去长溪，全程可都是狭窄蛇行的盘山路。
“要开过一大段上坡下坡路，再一大段上坡下坡路才到那里。”老胡怕我瞌睡，第一段上坡半山腰时好心提醒我。
他的话让我遁入半绝望状态：“天啊！这么这么多180度急弯的山路，开到现在才走了一小段呐？！晕晕晕！！！”
这山，这路，这老胡，齐了心的让你确信那是个崇山密林深处的远村。我信了。
车行第二段上坡的半山，赶上一辆我们江苏的南通牌号婚摄车。窗贴窗缓缓超越他们时，朦胧中一对新人正缠绵。不远千里跋涉至此的燕尔之人，令我对深山里的长溪充满遐想。
整个下午，直到阳光像经年旧照变得泛黄，我才拙拙地把车歪歪斜斜停在长溪村外的一块空地上。
“到啦到啦到啦。”老胡见我低头趴在方向盘上不肯动弹，故意把嗓门弄得镚儿响。
正常情况下，村边山坡上的几棵壮实高耸的鹅掌枫应该红正当时。可事实上，我们遭遇的却是暗暗的咖啡色。我忽然记起，两年前来拍过这里的，而那批枫树仿佛从我的硬盘里完整穿越至此。不管了，按常规套路乘太阳下山之前抓紧爬山选点，俯拍村子日落。
与两年前来此采风相比，这次爬的山路一致，海拔高度相仿，所站石阶同样，不同的是上次天不亮来此赌日出，结果山雾重重，直到太阳老高也不肯散去，啥也看不清。雾里来雾里去，怎有印象。
“我先下到村口车子附近等你们啊，你们慢慢拍。”老胡看了看天色，决定去找他们村嫁到这里的媳妇聊天。
日落过程是短暂的。山坡上，枫树下，万“炮”齐鸣。一帮从石城翻山4小时步行至此的驴友也加入其中，他们高举“卡片机”对着数百米开外的村落闪光无数。
“没什么拍头，走吧。”老李扛起三脚架，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既然日落和红叶都不怎么样，我们不如再等等，拍几张‘弱光’再回。”我想，等村子里亮灯了一定有戏。
终于，我错了。天都黑了，村子里也没亮几盏灯。看看手机已经6点了。撤。
下山路上，已空无一人。手机的弱光是照不了两步石阶的，难免想念车上的电筒。说电筒电筒到。快到山脚时，迎面一个打着电筒的高个子人影逆光下招呼我们：“都在等你们呢。”
“是老胡叫你来找我们的？”我问眼前的这个陌生人。
“嗯。”他转身在前面帮我们照路。大概一百米的样子，他停下来，“到了，进屋吃晚饭吧。”
“不对不对。我们已经预定好了清华镇江城饭店的晚饭了啊？！老胡知道的！”我跟那个陌生人说。
“哪个老胡?”他反问我。彼此愣了一两秒。他一拍脑袋，返身拧开电筒接着去找他家的住客。
我们来到村口停车处。老胡暂时不在。这里光线昏暗，甚至全靠天空余光来辨识物体的剪影。
“深山夜里天空怎么会这么亮？农历月初没月亮呀。”犹疑中我一抬头——哇！漫天星斗已然铺展眼前！这是怎样的一幕星空啊！她们密密扎扎，层层叠叠，触手可及。空气也换了一样，更加清新宜人。那对新人，他们也在这里遥望星空，相拥期许么？你看你看，洁净如洗的繁星，明暗不一，次第闪烁，争先恐后，正跟天下有情人频送祝福呢。突然，耳边一声兴奋尖叫刺破长空，吓得一群繁星东躲西藏。噢，那是一片云儿赶来抢戏。很快，一阵称职的劲风把捣乱的薄云驱散。于是，整个星空越发亮堂炫彩起来，幻如一幅名画，勾起我儿时的记忆。
呀！这就是我久违了三十余载的记忆吗？三十年前的我的家乡星空不也是这个摸样吗？多愿，能跟眼前的这幅星空说一声“你好”！道一声“晚安”！每夜，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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