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去偷欢——婺源杂笔
不曾离去,闭上眼睛,一切依旧是青春的笑魇,不用只在梦境里刺痛地寻找。依旧如昨日手拉着手,坐在柔软的草地上相互凝望,梦里花落从不知多少。
山村依旧,依旧是千百年前的模样。山里人穷,趁着冬天没来,地里收起的蔬菜或果实赶紧晾干,如松鼠般备好过冬的粮菜。结束了收获的季节,山里人闲,捧大碗饭,就着两根青菜,都聚集在阳光的村巷里家长里短。
村边清澈的溪水,总有村妇忙碌洗涤的身影,或菜食,或被服,岸边是排排晾晒的竹竿,和她们辛勤洗涤的成果。远处的山道上,披着金色的阳光,她们的丈夫挑着沉重的柴木,步履的节拍正合着深秋的旋律。
油茶籽榨了油,剩下的壳晒干成了上好的燃料。炊烟如雾如梦,笼罩着山村,熏染着村外的红叶,与清晨黄昏山坳里真正的雾气混杂在一起,让人辩不清今生来世千年的轮回。
即便是千年的古官道,依然仅是田野里穿过来的窄窄青石板,穿过村里密集民居间迷宫般的巷道,然后爬上山坡,被层层红叶覆盖着,盘旋过高高的远山。
悠长的青石板,就算走出过无数的高官巨亨,走出过安徽墨端见砚油茶红漆,今日里依然是窄着磨得溜光的青石板,依然是隔绝尘世喧嚣的大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