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好咱们的“领头雁”
---长溪村直选村长目击记
特约记者□戴向阳
11月22日，长溪村的早晨。
68岁的丰春德老人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双握了一辈子农具的粗糙的大手，今天又要拿起一支小巧的钢笔，在一张红色的选票上，写下也许是决定性的一笔。上午8点刚过，他作为选举委员会成员，就早早来到了村委会大楼。没过多久，村委会楼上会议室里热闹非凡，村民们都抛下事务赶来参加三年一度的村委会主任竟选会。
在村委会不远，一大群村民们在看墙上的公告。那是昨日村民选举委员会发布的6份公告：第一号公告发布的是本届村民选举委员会名单；第二号刊登着村具有选民资格（即正式选举日止年满18岁的本村村民）的选民名单；第三号告知了预选日期；第四号公布了经预选产生的5名候选人名单；第五号告知了正式选举的日期。其实，所有人对墙上的内容早已熟知，那是因为村17号两名主任候选人票数相当，均未过半数，现又对村主任人选再次重新投票的公告，也是村民们没有想到的一次公告。但人们还是愿意再看一看，为的是在正式选举之前再相互议论一番、斟酌一番。
在长溪村，今天心情最不平静的是村党支部书记、本届村民选举委员会主任戴敬平。他心情不平静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此次民主选举能否顺利进行；二是能不能选出大家信得过的、成为长溪村真正带头人。在本届村委会产生前，长溪村已产生过五届村委会成员。以前的村委会成员主要是由村党支部或上一任村委会提名，交村民投票表决，以简单多数的形式选举产生，因而这种选举更多的是体现了村支部或上届村委会的意志。而此次则是自始至终全部交全体选民直接选举产生，体现的是老百姓的意志，对于这回实行的这种选举，说实话戴敬平是心中没底的。今天一大早，他先是到村委会察看一下会场布置得是否妥当，然后又告诉各选举工作人员，这次发出的选票一定要仔细，不能再出现前次出现选票不能收回的情况。
在这次两名主任候选人中，候选人戴吉祥人是上届村委会成员，另一位候选人戴伟鹏是位退伍军人，一个35岁，一个25岁，都是年富力强的年轻人。他们在17号第一次选举中，戴吉祥799票，戴伟鹏745票，都未过参加选举半数806票，没有当选。今天，他们在全村目光关注下，再次接受村民的信任投票。
长溪是婺源西部一个僻远的山村，全村有595户，2180人，分为8村民小组。田少林多，是个典型靠林吃饭的乡村。多年来，村里的山林一直由村委会集体所有，使长溪村的村民们对村里的事情日益关心。正在看墙上公告的戴建荣说：“我认为村干部要对村发展有个规划，因为这关系到全村一个时期的发展方向。而村主任是领头人的，所以选好村长是重中之重。”戴仁海老大爷说：“以前选举村委会，大家有话也插不上嘴。今年这样选，采用直接投票的形式，这就好多了。你看看墙上的这些公告，这才叫真正的民主选举。”
村支书戴敬平告诉记者：这次换届选举是严格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进行的。10月26日，我们召开了全体干部、村民代表大会，组织学习了有关法律、法规。选出了由7人组成的村民选举委员会，并同时进行了选民登记。按照《组织法》规定，长溪村共有选民1625人，参加11月5日预选投票的选民共有1618人，符合多数的规定。通过无计名投票，156人榜上有名，第4号公告上的5名候选人，即是这156人中的前5名。当场唱票，当场计票，即使想作假也不可能得逞。
按照规定，选民领取选票，然后到预先布置好的秘密写票处写票。对不能到中心投票站投票的选民由村民代表、监督人一同上户投票。不会写字的文盲可以找自己信得过的人代笔。候选人自己可以向选民宣传自己的主张，请求村民支持，但不得用钱物贿选、不能与上户投票工作人员一同上户拉票。56岁的戴任星显然是一个很有见地的人。在谈到投票选举所依据的标准时，他思维清晰地说：“我投票的标准主要有三个：一个是我选的人必须是有能力、有办法的人，这样他才能带领长溪村搞好各项工作；第二他得是一个有威信的人，这样大家才能去拥护他；第三他必须是一个不讲个人利益的人。谁具备了这三个条件，我就投谁的票。”
11月22日，一走进长溪村办公大楼，就见显眼处张贴着的 “投好庄严的一票”、“珍惜民主权利，选好村干部”等标语随时提醒着人们此次选举的不同一般。10时10分，改变长溪村历史进程的村主任竟选正式开始了。村党支部书记、本届村民选举委员会主任戴敬平坐在主席台前，首先申明了大会纪律，然后对投票选举工作做了详细说明。选出了8位监票人、计票人、唱票人走上主席台，将8个用红纸裱糊的投票箱当众撕开，倒出箱内选票。——这样，长溪村村委会第六次换届选举的唱票工作宣布开始。
10时30分，计票结束。经统计，本次选举实发选票1615张，收回1615张，超过登记选民的半数。接下来的唱票工作，引起了村民更大的关注。计票人按照中国传统的划“正”字的计票方法，在两块黑板上按得票的多少，在候选人姓名后写下一行又一行的“正”字。这些工作都是在现场进行，使村民们很快就能对每个候选人的得票有个大概的了解。开始两名候选人你追我赶，难分上下。快12点，戴吉祥有了明显的优势，两人票数相差近200票。12：30分，计票工作结束，经统计，本次选举的有效选票为1513张，作废票为103张，弃权票为0张，戴伟鹏580票；戴吉祥930票成为得票多者，超过参选人数半数，众望所归地成为长溪村的村委会主任。
前来主持本次选举的镇人大主席胡链锭说：“民主选举村委会是农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这次选举的每一个环节都做到了家喻户晓、人人皆知，这是选举得以成功的重要前提。农村的服务对象就是群众，因而农村的各项工作只有充分地尊重民意，才有可能取得成功。” 镇蹲村领导余卫东说：“这个结果和我理想的大致相当，对此我感到非常满意。”
新任村委会主任戴吉祥的就职演说言简意赅。他在对信任他的村民表示感谢后，对他的下一步工作强调了两点：一是要马上对村林政混乱的局面进行扭控；二是要对下一步村林权改革工作进行统筹安排。新当选的村委委员戴志学、戴梨荣也上台谈也自己工作想法。
曾对本次选举能否顺利进行表示过担心的村支书戴敬平今天成了最高兴的人，他说：“今天的选举证明，长溪村的村民们是非常有政治眼光、非常有主人公精神的。选民们很好地行使了自己的民主权利，选出了有公心、有能力的领导班子，我对此感到非常满意。长溪村的兴旺发展将成为本届村委会回报所有选民们的最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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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说明：1.村委会在村办公大楼设立了中心投票站。
2.工作人员在认真计票。
3.为示公正，选举委员会设置了秘密写票处。
4.这是婺源县赋春镇长溪村选民们领取了选票后，根据自己的意愿填写好选票，然后走到密封好的红色票箱前，投下自己庄严的一票。今年70岁的戴秋龙激动地对记者说：“要亲自投下这庄严的一票，选出能为群众谋事的‘村官’。”
（摄影 余卫东 特约记者 戴向阳2005-11-23 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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