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使人安详知足,使人率真超脱,使人不再束缚于名缰利锁,而知足于粗茶淡饭、细水长流,借一卷图书、一管秃笔、一把锄头,且耕且读、乐享天年。这种氛围给人的总体印象是,人与自然无时无地不在息息相通:人在此确实成了自然之子,而自然在此又确实成了人的无体无肤之母;天人感应进而达到天人合一。因此,徽州民居村落建筑受着千百年来徽州古文化的陶冶,尤其是室内的环境艺术语言也凝聚了不同时期的建筑追求,确实有助于实现人类一直追求的人与自然、人与人、人自身整体和谐的理想。
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认为,入主宰自然这种狂热是欧洲科学思维最有破坏性的特点之一,而主张万物为一体、主张保护自然,则是中国的优秀文化传统。现代大都市的新鲜空气的缺乏和洁净水源的不足,以及噪声电磁波充斥域内,环境污染的情况日益严重,人在征服自然的步伐日益加快的同时,也觉察到入与自然的和谐受到破坏,而使人与自然的对立日显尖锐。人们开始重新寻求与自然的对话,希望找回对生活的直觉,希望能进入历史,回归自然,返朴归真,寻根求源。越是古老的艺术,越能引起心理的饥渴;越是古朴的造型,越能感受神灵的默化。人们倍加珍惜自身千百年来创造的精华,以弥合今人与古人的心理上的距离,而古代民居建筑的环境必然更能激起今人的怀旧感。徽派民居建筑那种“铁门山墙地磨砖,两进三间天井院,双层结构砖木楼,楼上阁厅飞来椅(美人靠)”,即以天井为中心的“四水归堂”,马头墙错落的“五岳朝天”,多进堂组合的“步步高升”,以及大门上高大轩昂的“五凤楼”等代代生发伸展着的建筑模式,最能体现出徽州文化传统那样古朴自然的造型美和技艺谐调的空间美。
徽派民居群体的村落那种天地造化与人工建设巧妙结合的就势选址和采形布局,水口溪流、村头装点、园林绿化、街坊小巷、桥坊石作等的综合处理,使天然美与人工美融为一气,整个村庄房舍建筑充满流动感和生命感,更能体现出徽州文化传统那种天人合一的景观美。徽州民居村落由以下顺口溜可速记:“白墙黑瓦马头墙,三间五架双楼房,砖雕门罩石(雕)漏窗,木雕楹联显文华”。“民居祠堂石牌坊,村头水口园林化,长街短巷巧分布,天人合一呈吉祥”。这既是保护生态环境的一种可持续发展的模式,也是今后高层次地优化“人与自然和谐”心态的很好借鉴与参考,至少可以使人们感受到那种子和、宁静、恬淡、纯朴的情调,给旅游观光者呈现一幅幅和谐、多变、富有灵气的园林景致:山因水青,水因山活,树因水绿,郁郁葱葱,进而让人们从审美的愉悦中得到心理上的满足,可使心态失去平衡的人得以恢复正常。这充分表明徽派建筑具有开发的价值就在于:它是个整合的文化总体,具有功能上的实用性、生态上的科学性、技艺上的渗透性或生态、形态、心态(生态指顺应自然、障空补缺,搞一村一户一室的生态小气候,以达到园林化的意境;形态指因地制宜、布局造型和谐有序,以达到整体上的韵律感;心态指触景生情、物我两亲,以达到抚慰和净利化人的心灵)三合一的综合性。
首先,从徽派建筑这一部用砖、木、石写成的立体史书中,可以阅读到古代文明的脉冲和当今时代的搏动,其所体现的是徽州人文、科技、工艺的动态平衡和它们综合创建的光辉业绩。徽派建筑集徽州大地山川的灵气,融古徽社会风俗的精华,风格独特,结构严谨,雕镂精湛,不论是村落规划构思,还是平面及空间处理,建筑雕刻艺术的综合应用,都充分体现了鲜明的地方特色,尤其是徽建三绝更为中外建筑界所重视和叹服。在总体布局上,依山就势,构思精巧;自然得体,巧夺天工,在表现程式上,规整灵活,奇巧多变;在空间结构和利用上,造型丰富,讲究韵律美,以黛瓦粉壁马头墙最具特色。因此,徽派建筑在旅游开发上有着极为丰蕴的美学意义和实用价值。
徽派建筑所体现的徽州商业社会民俗文化之物化了的客体,的的确确丰富实在,显然是劳动人民创造的精美的物质产品,凝聚着劳动者的智慧、力量和审美意识,反映了徽州能工巧匠、民间工艺的高超水平和民众的审美水准。但其中同时也隐含着某些消极的东西。特别是徽建三绝中的祠堂、牌坊及名宅,作为封建宗法制度下产生的一座座建筑,蛰伏着封建伦理道德的幽灵,集神权、君权、族权、父权、夫权于一体,又是一件件体现封建宗法统治森严的精神产品。走进徽派民居,最初的第一印象是家族中尊卑有 上一页 [1] [2] [3] [4] [5] 下一页 |